沉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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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香屑第一炉香写尽浮华中女人的堕落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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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爱玲

放下书,心却无法放下,忧虑和抑郁充满在心里。

张爱玲的中篇小说《第一炉香》,二十二岁时写成,仿佛也是为自己年轻的生命烧的第一柱香。这炉香,满含她对自己未来爱情与婚姻的祈祷和憧憬,但是作品中的事实却把她的期待打的粉碎,丢掉了幻想和期盼,还将自己也遗失了。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现实生活中她自己的暗喻。

年轻时的张爱玲

01民国才女张爱玲

张爱玲,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,生于上海。她是清末重臣的后裔,名门闺秀出身。年入香港大学学习,年开始职业写作生涯。年,发表小说《沉香屑第一炉香》、《沉香屑第二炉香》,因小说独特的视角和特殊的风格,使她一鸣惊人。从此,她一发而不可收,之后的几年又相继发表《倾城之恋》、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等几十篇小说散文,几乎包括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。

她的作品,主要以上海、香港为故事场景,故事多取材于情欲与*金交织的洋场都市中的旷男怨女,演义着整个社会的堕落及繁华。她多以婚姻及两性关系为切入点,描绘她们畸形的追求,病态的生活,透过表面西式的外表,挖掘被忽略的女性内心世界,展示了那个时代女人扭曲的人性、变态的心理。

作者特别敏感都市生活的大雅大俗,所以文字中的那份独特的见解,那种越轨的笔致,十分耐人玩味。

张爱玲

02一个女人的堕落轨迹

而《沉香屑第一炉香》就是奠定张爱玲独特风格的开山之作。

《第一炉香》的故事地点是香港。主角葛薇龙是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女孩,秀外慧中,典型的内地中产阶级家庭中女孩子的形象。因为战乱家里没钱继续供她读书,父母又急于返回上海,无奈下,她就私下去向早年到香港、但却与父亲多年断绝来往的姑姑去借,这一借就让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。

姑姑年轻时因为人轻浮便名声不好,后又违背父母意愿,执意嫁给一个有钱的年近古稀的富绅做姨太,本打算富绅死后自己过上有钱有自由的日子,但没想到富绅却熬到姑姑已界中年方撒手人寰,当然姑姑得了一大笔财产,得偿所愿,住进了香港豪华地段的别墅中,每天仆用伺候,经常宴请宾朋。但物质的富足却无法弥补精神的空虚。于是用钱招惹和引诱小鲜肉便成了她的日常,成为她如吸食*品般的嗜好。

张爱玲

女葛薇龙正是在此时来到这里借钱。薇龙向姑姑借钱这段,尽管也低声下气,但却思维伶俐,表达流畅,果断和开门见山,在向姑姑表达借钱意愿时也是有礼有节,步步为营,从这些情节看,薇龙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子。其间看到姑姑的犹豫,她又能聪明地给自己和姑姑台阶下,看出了薇龙的察言观色和善解人意。

随后姑姑虽然不说,但也感到薇龙的不俗,她的思想和文化是可以走进她的圈子的,她打着她的算盘,利用单纯幼稚的侄女去帮助她勾引男人,便是她的诡计。

很快姑姑就答应了侄女的要求,并让薇龙住进别墅,每天用汽车送她上学。卖人情给薇龙,薇龙很是欣喜,没想到这样顺利,却不知这又是姑姑的一个圈套。

很快,薇龙就住了进来,在与姑姑的接触中,慢慢地看清姑姑的为人,薇龙开始都是清醒的,她早看透姑姑的技俩和目的,连自己的亲生侄女都骗,哪里还有真情。但却无能为力,身不由己。

在与男人的周旋里,她有自己喜欢的人,却也让姑姑横刀夺爱诱惑了去。于是,找个精神依靠尽早脱离姑姑成了她的唯一心愿。

乔琪乔,一个富家子弟的花花公子,一个浪荡公子哥,却是唯一一个不曾被姑姑收服的男人,到处调情又漂浮不定,对谁都无真心,真真让姑姑苦恼透了。

但是他看到薇龙的第一眼,仿佛就有点喜欢她,各种调情让薇龙精神恍惚,没有恋爱经验的薇龙便陷入恋爱中,只不过是单向的,她知道乔琪对女孩子都一样,并不是真心爱她。

“但是,我爱你与你没关系”,薇龙就是这种低到尘埃里的爱情,但她情愿要这样的爱情。

姑姑看出她的心思,就想让她引乔琪上钩,便竭力撮合两个年轻人。为了让薇龙能吸引住乔琪,便开始调教薇龙交际的诀窍,脸皮不能嫩,心肠要硬,不能轻易动感情,薇龙也真的学进去了。

但乔琪却因为自己的浪荡和不安分,认为自己没有结婚的能力。经过姑姑和他的另一番密谋,乔琪真的同意了与薇龙结婚。

婚后的日子,乔琪自然还是老样子,继续着他的不务正业、不劳而获的本性,而薇龙自然是拿人钱财,替人消灾,这边忙活着替乔琪弄钱,那边忙活着为姑姑弄人。

乔琪看到薇龙的辛苦、付出和牺牲,也偶尔会良心发现,对薇龙说:“我是个顶爱说谎的人,但是,从来没对你说过一句谎,自己也觉得纳罕。”此时的薇龙在情感上已近麻木不仁,但也许从这样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真心也未可知。

年轻时的张爱玲

过年前,两人上街闲逛,看到街上有妓女招揽男人,乔琪忙把她拉进车子里,薇龙笑道:“我跟她们有什么分别?”乔琪用手掩她的嘴,不让她胡说,薇龙告饶:“好了,我承认我说错了话。怎么没有分别呐?她们是不得已的,我是自愿的!”

作者的这种暗喻真是太巧妙了。薇龙一句“我是自愿的”,把自己的心酸和无奈写的淋漓尽致,而乔琪的真心也是极其短暂的,如那火机的火苗,在他的嘴上仿佛开了一朵橙红色的花,花立时谢了,又是寒冷和黑暗。

小说最后薇龙与乔琪坐在车子里,别过脸去,眼睛流出泪来。

流泪的薇龙,虽然堕落在纸醉金迷里,但却良知尚存。

03这眼泪代表着什么?

是在为自己如姑姑一样的堕落伤心?

是为自己的身不由己而忧虑?

是为自己心甘情愿要过这样的生活而感伤?

还是终于明白自己本来就是和姑姑一样的人,而对从前自己的缅怀?

还是对未来的不可预测感到无力和悲哀?

或许是,也或许不是,总之,薇龙把自己丢了,把原来单纯善良的自己丢掉了。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
中年时的张爱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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